见她垂丧气,原本晶亮的眸子只剩落寞的模样,宋瑾明轻叹,“别愁眉苦脸的,那可是易承渊,只要你愿意就能和好。”
在走到宋瑾明面前时,杜聿冷淡提醒,“还请宋大人自重。”
“??这回没那么容易了。”她轻声回,似是万念俱灰。
“她就是这子,要的时候执着,不要的时候也干脆。”
眼角不经意的一瞥使他顿时止住话,嘴角勾起嘲讽笑意。
杜聿语气寒得能冻伤人,“多谢宋大人提点,还是进厅办正事吧。”
“我给你带了广兴楼你爱吃的菜,还有甜糕。”他扬起手上提盒,“多少吃些吧,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靠你长大的,可千万不能饿坏子。”
“在这世上,唯有一个人,在弃她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回到她边,她亦待之如往昔。”
崔凝闻言,抿着垂下眼,再也说不出话了。
他的无奈语气,与那年上元陪着哭泣的她四寻找情郎时并无二致,不同的是这回他能将心里的郁闷明目张胆摆在脸上。
可真以为只要人回来就还能继续当她丈夫,未免也太过愚蠢。
看着杜聿背影,宋瑾明只觉他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
可他将手上东西提离她的手,理所当然叮嘱,“你别拿重物,我替你提。”
崔凝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如当年在明州时那般温柔,态度也明显回避??完全不令人意外。
“他呢?他看上去如何?”
没来得及开口斥退他,她后就响起一熟悉的声音。
姿态相当嚣张。
察觉到他突然停住的崔凝不明所以抬,问,“今日怎么了?”
还以为人人都是易承渊?
“宋大人。”
“你知不知,在她小时候,最爱在中秋夜里吃桃酥赏月?”
她没回话,只是轻轻点。
而杜聿的视线在落到崔凝脸上时,变得缓和而忧伤。
可虽是步伐虚浮,脸上苍白无血色,杜聿那双锐利的眼睛却没放过刻意在他面前调戏她的宋瑾明。
“很憔悴。”宋瑾明语气轻得像是怕稍微大声些,就会把她的心给碰碎,“在朝堂上不怎么说话,脸色沉得吓人。”
良久后,他神色已转为寻常,温声,“劳烦夫人先到厅中等待,我与宋大人有事相商。”
刀刃寒光般的视线劈在似笑非笑的宋瑾明脸上,他却只是浅浅一笑,不以为意。
杜聿没有回话,转入厅,但他是抑下情绪的沉闷呼声,让宋瑾明听了更加深嘴角笑意。
杜聿沉默不语,等着宋瑾明的下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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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嘛,崔凝就是那般子,过去愿意将他当夫君不过是杜聿运气好,撞上了她此生大灾。
夫妻四目相交,相对无言。
“你在城门那般放妻,就注定了她不会再要你这丈夫。就算你不是真同子私奔,她也忘不掉那时的感受,想到就膈应。”
“脸上沾了东西。”
而言半点不重要。
崔凝没多说什么,转就到厅里去帮温斐然收拾那一地书册。
“多谢。”气的崔凝,就连伸手拿吃食的神情看上去都恹懒。
他唤她夫人,是过去三年她不高兴时就会改口的称呼。
“可是就那么一年,崔夫人换了铺子买桃酥给她,她吃了不中意,一口之后就不要了。即便隔年崔夫人买回原来的铺子,她连碰都不碰。”他笑了笑,“我问过她为什么,她说,只要吃了一回那不对的,之后吃桃酥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别扭,所以再也不吃了。”
突然之间,宋瑾明竟不顾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,俯欺近她的脸。
宋瑾明轻笑一声,没有正面回他,却另开新话。
仓皇回,她看见杜聿立于廊下,夏日光线将他的虚弱照得无所遁形。
宋瑾明眼底闪过复杂,柔声哄,“知你闷,所以我今日――”
宋瑾明面如冠玉的脸上尽是讥嘲,“可惜了,那人不是你。”
杜聿默不作声,冷冷扫了目光挑衅的男人一眼。
温热的手指抚上她脸颊,突如其来的亲密姿态让她整个人都吓得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