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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湖边

        小时候,妈妈带她去的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,她早就不记得了。她只记得,她们去到的地方,有很大很大的湖,湖面映着碧蓝澄澈的天幕,辽阔的天际和湖面一起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。天气很好,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,阳光却并不刺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”她不知自己怎么会问出这句话,也许她本就没有思考过吧。舒璃慢慢回过神来,她对着她出柔和的笑容:“嗯,我想起……以前妈妈也带我去过一个湖。那里也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式的船桨搅动着湖水,发出奇妙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她也穿了好穿脱的凉鞋,她忍不住也学着舒璃一样,脱掉鞋子,用双足去感受清凉的湖水。一开始,她只是感受到了单纯的凉爽和舒适。她和舒璃靠在一起,瑟瑟从她们后走过来撑上一把宽阔的阳伞。水面很平静,周围不见人烟,舒璃并不主动说话,奚云柯也没有什么话题,但和她一起坐在这里,她居然好像能从枯燥的沉默中品味出微小的乐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想到,她会在这种地方、以这种形式,久违地、单纯地感到安心而惬意。她深深地了一口气,微微偏过,看向了自己依旧一言不发的物。舒璃望着远的湖面,她的侧脸也很漂亮,睫又弯又长,好看的眼睛像是微微放空了,她好像又在想事情,而她在想什么,奚云柯一向都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闷响,但又带着空灵的感觉,余韵好像可以飞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某种薄雾一般很轻、很淡的情绪慢慢地将她笼罩,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安静地坐着的舒璃边走去,在挨到了对方的那一刻才稍微松了一口气。

我妈妈也……”舒璃皱着眉,声音很小:“也说过……”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想起了美丽而温柔的女人,她脑海中浮现的是令人愉快的回忆,但某种揪心的感觉像是突然浮现出来,对她紧追不舍,让她感到焦虑和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屋子的侧门走出来,穿过屋后的花园,再走几分钟就能来到湖边。奚云柯的母亲在这附近修了一个小小的木制码,看上去十分原始,岸边还停着一艘小木船。说实话,奚云柯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母亲都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Omega的回答很平淡,她的脸上又出了温和的微笑,让人感到十分舒心:“非常开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坐了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奚云柯不知为何,突然有点紧张。她可不想让舒璃现在就想起什么来,她还没有玩够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和她租了一条船,最普通的,非常古老的那种小木船。妈妈慢慢地摇着桨,也教了她该怎么。但这对力气不够的她来说是很难的,她玩了两下就松开手,坐到船边去,好奇地望着水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,她也会在我没有穿鞋的时候,笑我是野孩子。”舒璃对她的一连串问题应接不暇,她慢慢地思考,又慢慢地回答,奚云柯看她没有再试图去回忆什么,不禁松了一口气。她和舒璃一起选了适合外出的衣服,就和瑟瑟一起轻装出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幼小的她不知该用些什么词来描

        舒璃还记得,那一天的湖面,也有漂亮的水波在一摇一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来到外,奚云柯才开始后悔。她其实对自然没有什么兴趣,和沉默寡言的Omega一同出行,她会感到无聊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事情,她却像是忘记了。舒璃看上去心情不错,还在自己玩水,瑟瑟提着一个旅行包在她后静候吩咐。清脆的鸟鸣声时不时在响起,树林在风过的时候会发出轻轻的声音,奚云柯在这样寂静的天地之中,突然就变得呆呆的,不知自己该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说过什么?”奚云柯走到她边,从后面推着她的双肩,强迫她转移注意力:“你想去野餐吗?有没有想吃的东西,可以让瑟瑟准备一下。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吃晚餐了,你今天想吃什么,还是蘑菇系列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喜欢水波的纹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在轻声说着些什么,说着这个湖泊的历史,说着这里有什么鱼,说着这里的水质,她全都没听进去,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别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听上去很无聊,完全不像是什么彩的旅行回忆,但奚云柯意外地发现,少女的眼中闪着愉快的光。她看着今天好像格外有神的舒璃,犹疑着问:“你开心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呢,船上有什么?”奚云柯觉得事情真是离谱,她简直像是在和小孩子说话。再说了,船上又能有什么呢?她现在只是单纯地感到无聊而已。果然,舒璃的表情又变得疑惑起来,她看着奚云柯,犹犹豫豫地说:“船上……有船桨。”她看向了不远那只古朴的小木船,这一次,她的话总算多一点了:“我们去了湖心,看到了很多鱼,还在船上聊天……然后就回来岸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。”奚云柯应了一声,舒璃又对她笑了一下,就再一次闭上了嘴。她们之间难得的对话似乎又要结束了,奚云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认命地试图将话题继续下去:“你们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附近的空气很好,气温和度也都刚好,舒璃在岸边的一块石上坐下,她看上去很开心,甚至主动脱掉了鞋子,用赤的双足一下一下地踢水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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